然后藩王的嫡长子就是世子,能够继承藩王的所有,藩王的其他儿子,则封为郡王,郡王的嫡长子可以继承郡王的所有,其他儿子则被封为将军,虽名为将军,其实只是个空名号而已,并没有实权,但可以享受朝廷待遇。
要知道,这种分封方法,其皇室子孙数量可是呈指数增长的,最后随着时间推移,雪球越滚越大,皇室子孙数量越来越多,而且增长速度在变快,这也是当初老朱始料未及的。
据统计,到明朝末年,皇室子孙有十五万人之多,他们全都没有自己的正式工作,其生活全靠朝廷养着,而且他们占领的土地非常多,当时大概有一半的土地,被皇室子孙所占领。
藩王不但不交税,朝廷还要发钱养着,而供养他们的压力,最终都落到了那些平民百姓头上,这就成为一项恶性循环,也是终结明王朝的一个重要原因。
除了皇室和藩王,还有一个群体,就是士绅,士绅是什么?说白了就是文官集团。
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,家里有一个人当了官,那村里的土地就开始一点一点被这个家族吃掉,如果官位够大,全县的土地都捏在手里也是可以的。
过分的是,这些士绅不但土地上的税不交,别的税也不交,比如说明朝十分低的商税,这些特权阶级依然不愿意交纳。他们有办法,就是与官僚勾结,大肆损公肥私。
虽然知道问题症结所在,但是,你能怎么办?
你能对谁下手?皇室?藩王?还是士绅?
皇室你肯定得罪不起,天下都是我的,怎么,还想让我把地给你让出来?
年轻人,我劝你耗子尾汁!
藩王是肯定得罪不起的,自从靖难以后,朱棣对削藩已经削的够狠,军政权一股脑给你削没了,还不给人留点土地?
士绅虽然听起来比较容易对付,但是这个群体大啊,你动了其中一人,其他人就不干了,因为大家是个利益共同体,不可能给你开这个先例的,谁知道你今天动了他,明天是不是就准备对我下手了?
两个最大的地主群体都动不得,所以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明朝的土地兼并日益严重,却没有人敢把这个问题拿出来说。
如今张鹤龄突然问起来,刘健也只能沉默。
这时候,饭菜端上来,张鹤龄便招呼道:“先不说了,来,吃饭!”
刘健真的是有些莫名其妙,我是来找你理论的,怎么就变成吃饭了?
不过……你还别说,靖王府的厨子手艺还不错,这几道菜味道都不错。
“王爷,谢大人求见!”
张鹤龄嘴里嚼着饭菜,呜呜地说道:“又来个蹭饭的?”
刘健一口米饭刚咽下去,闻言又呛了出来。
咳咳咳……
张鹤龄不好意思地说道:“刘大人不要多想啊,我没说你是来蹭饭的。”
刘健气得脸色通红,差点咳的眼泪都流出来。
你明明就是说我是蹭饭的!
没多久,谢迁气冲冲地走进来,看到面前这一幕,顿时愣住了。
刘健也看着谢迁,手里还端着饭碗,不知道怎么解释。
我说我是来找靖王理论的,你信吗?
张鹤龄站起来,对下人说道:“这么没眼力见呢,去拿副碗筷来啊!”
谢迁说道:“谢了,在下是来……”
张鹤龄又是半推半搡,将谢迁拉到自己身侧的座位上,说道:“先吃饭,边吃边说。”
然后,谢迁看着手里的碗筷,又看了看刘健,顿时明白了刘健的处境。
“靖王,你……”
“来,吃这个,”张鹤龄夹了一块鸡腿塞进谢迁的碗里,说道,“走地鸡,很有营养的。”
谢迁一脸懵逼,走地鸡是什么意思?难道还有飞的鸡吗?
张鹤龄扒了两口饭,说道:“谢大人可是为了那份招股书?”
谢迁咬着鸡腿,说道:“正是!”
“有什么问题吗?”
谢迁刚刚平复的心情又激动起来,嘴里鸡腿都不香了,将碗筷放在一边,说道:“堂堂郡王,竟然明目张胆搜刮百姓钱财,成何体统?”
此言一出,刘健也不由得皱起眉头,问道:“此话当真?”
谢迁从身上摸出一张纸,摆在桌上,说道:“刘大人请看,这是靖王发出去的招股计划书。”
刘健赶忙将嘴里的饭菜咽下,然后拿起招股书仔细看起来,上面的大致意思是,招纳庄户迁徙流鬼国,开垦土地,面相全天下招募运营资金,落款是靖王府。
按理说,流鬼国并不属于靖王府的土地,你有什么权力招募庄户?
还要招募资金,这不是巧设名目,搜刮百姓钱财?
更出格的是,还要招募青壮,组成护卫队,这不是变相的招兵买马吗?
刘健的脸色越来越黑,抬头看着张鹤龄,说道:“殿下,请解释一下吧。”
张鹤龄已经吃的差不多了,又喝了一碗汤,这才放下碗筷,说道:“两位大人有哪一条是看不懂的,尽管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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