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也导致满桌珍馐散发着诱人灵光,却无人动筷。
"这...会不会太破费了?"张蕾蕾盯着眼前晶莹剔透的九转金丹虾,声音不自觉地放轻。
谢清宴立在桌边,西装立挺。
他唇角微扬:"不必顾虑,今日我做东。"
他话音刚落,赵曜的筷子已经精准夹起一块灵鹤胸肉,腮帮子鼓鼓地问道:"谢管事不一起用膳吗?"
说话间,油亮的酱汁沾在她唇角。
谢清宴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唇线,喉结轻轻滚动。
他迅速收敛神色,温声道:"这是专程为诸位准备的,若有需要随时唤我。"
转身时,袍角在灵雾中划出一道克制的弧线。
王星衍端坐席间,玉筷在他修长的指间流转,夹起一片碧玉灵笋。
衣袖滑落间,一道尚未痊愈的伤痕若隐若现——那是今晨赵曜练习新风刃技法时留下的"纪念"。
赵曜偷瞄到那道伤痕,脖子一缩,手忙脚乱地斟了杯灵茶推过去:"这个...对经脉恢复特别好..."
王星衍抬眸,深邃的瞳孔里映着少女心虚的模样。
他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,语气平淡:"野男人推荐的?"
"爱喝不喝。"赵曜不满道,别过红着的脸去自己吃禽腿肉,那个最嫩。
几人对这两人的黏腻互动早就见怪不怪了。
约莫一刻钟后,当赵曜举起空了的酒壶垂直往下倒都倒不出灵泉果汁时,谢清宴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回廊转角。
他手中托着一壶新温的玄冰玉酿,袖口沾染着些许寒气,仿佛刚从酒窖取来,亲自为众人斟酒。
周无咎则全程盯着张蕾蕾,见她豪迈地干掉第三碗灵米饭,忍不住笑出声:"喂,暴力女,你吃相能不能文雅点?"
张蕾蕾瞪他:"管天管地管不着你老娘放屁!"
周无咎撑着下巴,笑得痞气:"我这不是怕你噎着嘛,来,喝口汤——"
他刚伸手,张蕾蕾就一筷子敲在他手背上:"少献殷勤!"
周无咎"嘶"了一声,却笑得更加灿烂。
陆昭明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玉杯边缘,唇角微扬:"天地二区虽说是第一第二的排序,但差别,确实有点大。"
他的目光扫过四周——穹顶的银河像被风吹皱的绸缎缓缓流动,星斗在深蓝色的天幕上忽明忽暗,仿佛随时会滴落下来。
楚知微捧着青瓷茶杯,温润的水汽氤氲在她眼前。
她轻抿一口,声音柔和:"以往只能在岩石上仰望天字区这银河餐厅,今天也能来吃,多亏了你们。"
柴春枝单手托腮,目光落在正埋头啃灵兽肉的赵曜身上,忍不住笑道:"哪儿的话,曜曜在这里打工,跟管事熟了,什么都好说嘛。"
赵曜闻言抬头,腮帮子鼓鼓的,像只囤食的松鼠。
她咽下嘴里的肉,不置可否道:"谢管事人很好的,经常变着法子帮我加学分。"
陆昭明看着他们,笑意更深:"你们又是训练又是打工又是打排位赛,还这么厉害……"
他的目光在五人身上一一扫过,最后停留在赵曜身上:"难怪身处黄字区都还能做出那么大的事情来。"
当周无咎风卷残云般扫光第三盘灵兽肉时,他恰巧送来追加的菜肴。
另一只手捧着一盏雕花玉碟:"这道雪髓羹需现做现吃。"
——这是赵曜打工时最爱偷尝的菜。
王星衍抬眼看他:"谢管事亲送?"
"其他侍者刚才就下班了,现在你们不够吃的话,都是我亲自现做给你们,直到吃饱为止。"谢清宴笑容温润如玉。
他俯身布菜时,腰间玉佩忽然勾住赵曜的酒杯。
琥珀色的酒液在冰雕桌上蜿蜒成溪,有几滴溅在他骨节分明的手背上。
"失礼了。"他低声道,单膝点地取出素帕。
俯身时温热的呼吸掠过她耳际,带着松墨与雪涧茶的气息。
赵曜像受惊的猫儿般弹向王星衍那边,后腰撞上他的手臂。
她盯着谢清宴额前的碎发,突然脑子里像被雷劈过般想起这个月和他接触的种种。
“果然命运馈赠的礼物都标着要命的价码啊……”赵曜绝望地想着,“这就是吃他一餐饭而已,下次再接受他些什么别的岂不是……”
王星衍握住了赵曜的手,她感受到他大手传来的安定。
"好了,这下擦干净了。"他起身时温润笑意如常,将染酒的帕子叠进袖中,"抱歉,惊到你了吗?"
赵曜连忙摇头,见谢清宴垂眸钉在她和王星衍相叠的手上,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滚烫,走也不是坐也不是。
“一曲《潇湘水云》,权当赔罪。”
谢清宴身形如鹤掠起,轻飘飘落在琴台中央。
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古琴——琴身漆黑如墨,琴弦却泛着银光,似星河凝练而成。
柳云笙的指尖正悬在琴弦上方,见状微微颔首,悄然退至一旁。
他指尖轻拨,琴音如冰泉乍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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