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内的空气骤然凝固。
萧景琰的手指猛地收紧,白玉扳指在他掌心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"咔"响,竟裂开一道细纹。他眼底的寒意如刀锋般锐利,周身气压低得令人窒息。
"伺候他?"他缓缓重复,声音轻得近乎危险,"本王……伺候他?"
赵铮额头抵地,后背已被冷汗浸透:"王爷恕罪!属下…属下也曾据理力争,可薛神医说…若王爷不愿,此事便作罢。"
萧景琰闭了闭眼,胸膛微微起伏,似在极力压制体内翻涌的暴怒。他自幼尊贵,即便双腿残废后性情阴郁,也从未有人敢如此羞辱于他!
可…他的腿…
他缓缓睁开眼,目光落在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上。十年了,自从那场暗算后,他的双腿便如同枯木,再无知觉。太医束手无策,江湖名医也纷纷摇头。唯有这"鬼手神医"薛无命,传闻能活死人、肉白骨,是他最后的希望。
"呵……"萧景琰忽地低笑一声,笑声森冷如刀,"好,很好。"
他抬眸看向赵铮,眼底的暴戾已被强行压下,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幽暗:"去告诉薛无命,本王答应了。"
赵铮猛地抬头,眼中满是震惊:"王爷!"
"怎么?"萧景琰冷冷扫他一眼,"你觉得本王不该答应?"
赵铮咬牙,额头重重磕在地上:"属下不敢!只是…薛神医性情古怪,若他存心折辱王爷…"
"折辱?"萧景琰唇角勾起一抹冷笑,"本王倒要看看,他有没有这个本事。"
他缓缓转动轮椅,面向窗外。秋风卷着落叶掠过庭院,远处宫墙巍峨,金銮殿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
"老七…"他低声呢喃,眼底闪过一丝狠厉,"等我腿好之日,也就是你…让位之时!"
王爷,密信。"一名心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内,双手奉上一封火漆密封的信函。
颖王接过信函,指尖微微用力,火漆应声而碎。他展开信纸,目光在上面快速扫过,嘴角渐渐浮现出一丝冷笑。
"果然..."他低声自语,"陆明远与东宫来往密切。"
这个发现既在意料之中,又让他心头一紧。如果陆明远真是太子的人,那么除掉他就必须更加小心,不能留下任何把柄。
颖王站起身,走到书架前,从暗格中取出一个小木匣。打开匣子,里面是一枚精致的玉佩,上面刻着一个"颖"字。这是他最信任的死士的信物,见玉如见人。
"去,把这个交给'影'。"他将玉佩交给心腹,"告诉他,务必在三日之内解决陆明远,而且要做得干净利落,不留痕迹。"
心腹双手接过玉佩,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,躬身退下。
颖王再次走到窗前,望着渐渐泛白的天际。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浓重的。陆明远必须死,而且要在太子察觉之前。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,更是一场生死博弈。
"陆明远..."颖王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,"本王倒要看看,这次谁能救你。"
晨雾如纱,笼罩着蜿蜒的山道。黑衣首领"影"勒住胯下乌黑如墨的骏马,马儿不安地打着响鼻,喷出的白气在清晨的寒意中凝结成霜。
他抬手示意身后十二名黑衣人停下,指节上那枚墨玉扳指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。
"大人,一日前他们在离慈云寺五十里外的客栈里。"一名探子压低声音禀报,"陆明远和那女子刚刚经过,两匹骏马,看样子是要往京城去。"
"影"眯起狭长的丹凤眼,远处山道上隐约可见两个骑马的身影。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,那是颖王亲手所赐,玉面上"颖"字暗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。
"通知客栈那边,按计划行事。"他的声音如同淬了冰,每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,"记住王爷的吩咐,要活的。"
身后黑衣人无声地点头,其中一人从怀中取出一只信鸽,灰白的羽翼在晨光中一闪而过。信鸽振翅飞向远处,很快消失在雾气中。
"影"的目光重新落在那两个渐行渐远的背影上。陆明远骑着一匹青骢马,身姿挺拔如松;身后的白衣女子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,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。
"陆明远..."他低声呢喃,声音消散在山风中,"今日就是你的死期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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