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在下赵明诚,听闻公子大才,不知可否讨教一二?"
如同一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,瞬间在揽月楼内激起千层浪。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声音的来源——只见一位身着月白色云纹锦袍的年轻公子从席间缓缓站起。他约莫二十出头年纪,面容如玉,眉目如画,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,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傲气。
腰间悬着的那枚羊脂白玉佩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,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。右手执一柄泥金折扇,扇面上绘着精致的山水图。
陆明远正端起茶盏的手微微一顿,青瓷杯沿在唇边停留片刻,这才缓缓放下。瓷器与红木桌面相触,发出"叮"的一声轻响。
他抬眼望向赵明诚,目光平静如古井无波:"赵公子想如何讨教?"他的手指修长白皙,指节分明,此刻正轻轻摩挲着杯沿,我华夏五千年文明,随便拿出来一首诗词都能吊打这个时代。
赵明诚唇角微扬,手中那柄泥金折扇"啪"地一声合拢,在掌心轻轻一敲:"三局两胜。"他的尾音微微上扬,带着几分志在必得的傲气,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此言一出,满座哗然。原本安静的诗会现场顿时如同炸开了锅,学子们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。几个原本坐在角落的学子甚至站起身来,伸长脖子想要看得更清楚些。
烛光摇曳间,人影幢幢,将这场比试衬托得愈发引人注目。楼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,只有香炉中的青烟袅袅上升,带着淡淡的檀香气息。
"赵明诚?"一个身着靛青色杭绸长衫的学子猛地瞪大眼睛,手中的茶盏差点打翻,"莫不是那个近来在诗坛声名鹊起的新秀?"
他的声音微微发颤,引得邻桌几人纷纷侧目。
旁边一个圆脸学子立刻凑过来,两颊因兴奋而泛着红光:"正是他!听说上月他在文渊阁诗会上,连国子监周院长都甘拜下风呢!"他的唾沫星子都溅到了桌上,连忙用袖子擦了擦。眼睛瞪得溜圆,里面闪烁着兴奋的光芒,仿佛在见证一个历史性的时刻。
"真的假的?"另一桌一个瘦高个学子闻言转过身来,眼中满是怀疑,"周院长可是当年的状元郎,诗才冠绝一时啊!"他习惯性地捋着自己的胡须,眉头皱成一个"川"字。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敢置信。
圆脸学子拍案而起,案几上的茶盏都跟着跳了跳:"千真万确!我亲眼所见!周院长那首《秋》已经够绝了,什么'霜降时节寒意生,枯草黄叶铺满坪。',可赵明诚的《月》更胜一筹!"
几位年长些的学子也在低声议论。一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文士捋着胡须,眯着眼睛道:"这赵明诚可不简单。上月他在国子监连败三位有名的才子,其中就包括去年的解元郎。"
"我也听说了。"旁边一位面容清瘦的学子接话,声音压得极低,"据说他们比了三天三夜,最后赵明诚以一句'月落乌啼霜满天'险胜。当时在场的人都说是神来之笔!"
王昶正与几个锦衣公子窃窃私语。他摇着那柄描金折扇,脸上带着看好戏的表情:"这下有好戏看了。赵明诚的诗才,连我父亲都称赞不已。"
他故意提高声音,让周围人都能听见,"陆明远这次怕是要栽跟头了。"说话时,他的眼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。他的手指修长白皙,此刻正优雅地摇着折扇。
他的几个跟班立刻附和起来,你一言我一语地帮腔:
"是啊是啊,赵公子的诗才可是公认的。"
"陆明远不过是个种地的,哪懂得什么真正的诗词歌赋?"
"就是,看他这次怎么出丑!"
其中一个身着绛紫色锦袍的公子更是夸张地捂着嘴笑,肩膀一耸一耸的,活像只偷了腥的猫。他的笑声尖锐刺耳,在楼内显得格外突兀。
另一边,李肃眉头紧锁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。他侧身对身旁的李河低声道:"这赵明诚确实不简单。上月他在文渊阁的诗会上,连作三首绝句,首首惊艳,连翰林院的几位老学士都赞不绝口。"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忧,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。
李河闻言,拳头不自觉地握紧,指节都泛了白:"那又如何?陆兄的诗才你又不是不知道。
当年在国子监,他的《春江》可是被先生们奉为圭臬!"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,引得周围几人纷纷侧目。他的眼睛瞪得溜圆,里面燃烧着愤怒的火焰。
"可是..."李肃欲言又止,目光中带着深深的忧虑,"赵明诚最近风头正盛,据说他钻研诗道已有十年,对各种诗体都了如指掌。"他边说边摇头,手指在茶杯边缘来回摩挲,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。
楼内的议论声越来越大,学子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,争论着谁会胜出。大多数人都不看好陆明远,毕竟赵明诚近来的名声实在太响亮了。
"我赌赵明诚赢!"一个满脸雀斑的年轻学子"啪"地一声拍出一锭银子在桌上,"他的《塞下》我可是倒背如流,那意境,那气魄,绝非寻常人能及!"他说得眉飞色舞,脸上的雀斑都跟着跳动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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