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学士微微颔首,花白的胡须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,在阳光下几乎透明:"好,那就以'花'为题。"他的手掌在案几上轻轻一拍,发出"啪"的一声脆响,案几上的茶盏都跟着轻轻震动,"开始。"
赵明诚迫不及待地站起身,折扇"唰"地一声展开,扇面上精致的山水图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:"花开满树红,春来好风景。"他
的声音清朗,带着几分志在必得的傲气。他得意地扫了陆明远一眼,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,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。
陆明远不慌不忙地起身,"花间一壶酒,独酌无相亲。"
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诗句中透着一股超然物外的洒脱。他的目光平静如水,丝毫不受赵明诚挑衅的影响。他的手指轻轻抚过衣袖上并不存在的褶皱,显示出内心的从容。窗外,一片落叶轻轻飘过,落在窗台上,发出细微的声响。
赵明诚眉头一皱,立刻接道:"花非花,雾非雾。"他的手指紧紧攥着折扇,眼中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。
陆明远略一沉吟,目光望向窗外,仿佛透过重重屋宇,看到了很远的地方:"春花秋月何时了,往事知多少。"
他的声音悠远,仿佛穿越了时空,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沧桑。他的眼神飘向远方,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。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。
……
两个时辰后
楼内的学子们开始窃窃私语。一个身着湖蓝色长衫的学子惊讶地瞪大眼睛,手中的茶盏差点打翻,茶水溅在衣袖上,留下一片深色的水渍:"这陆明远好厉害啊,来来回回都一百多轮了。"他的眼睛瞪得溜圆,满是不可思议。
旁边一个圆脸学子连连点头,脸上的肥肉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,"就是就是,本以为是庸才,结果是个天才!"他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,唾沫星子都溅到了桌上,"今年的科举有看头了,不知陆明远会不会成为最后的赢家。"
飞花令继续进行,两人的诗句如行云流水般接连不断。赵明诚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,顺着脸颊缓缓滑落。
他的呼吸变得急促,眼神也开始慌乱。他的折扇不停地开合,发出"啪啪"的声响,显示出内心的焦躁。他的嘴唇微微颤抖,一阵风吹过,带来远处集市上嘈杂的人声。
"花...花..."赵明诚的嘴唇颤抖着,却怎么也想不出下一句诗。他的脸色由白转红,又由红转白,额头的青筋暴起。
他的手指死死攥着那柄折扇,他的胸口剧烈起伏,一只知了鸣叫起来,声音尖锐刺耳,又很快归于寂静。
楼内一片寂静,所有人都屏住呼吸,等待着这场对决的结果。烛光摇曳,将紧张的气氛烘托得更加浓烈。
香炉中的那炷香早已燃尽,只剩下一缕青烟袅袅上升。几个学子甚至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,生怕惊扰了这紧张的氛围。
陆明远依旧神色平静,他的目光清澈如水,静静地等待着。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。
阳光透过窗棂,照在他的侧脸上,勾勒出一道坚毅的轮廓。他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,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。
"时间到。"周学士苍老而威严的声音打破了沉默。老学士缓缓起身,宽大的官袍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摆动,"赵学子接不上来,本轮比试,陆明远胜。"他的声音在楼内回荡。
这个宣判如同一道惊雷,短暂的寂静后,台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欢呼声。
学子们纷纷站起身来,用力鼓掌,脸上写满了惊叹和敬佩。他们的掌声如同潮水般涌来,在楼内回荡,经久不息。
"太精彩了!"一个身着褐色长衫的学子大声喊道,他的声音微微发颤,脸颊涨得通红,"陆公子果然名不虚传!"他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。
"看来又出了一个诗才!"另一个瘦高个学子附和道,他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,手指在空中比划着,"今年的秋闱有好戏看了!"他的话引得周围几个学子侧目而视。
"我就说陆公子不简单!"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学子怯生生地说道,他的声音细如蚊蚋,说完就缩了回去,像只受惊的小兔子。他的手指紧紧绞着衣角,但眼睛亮晶晶的,里面盛满了崇拜的光芒。
掌声经久不息,在楼内回荡。几个原本支持赵明诚的学子也不得不承认陆明远的才华,他们交头接耳,眼中满是不可思议。
一个身着褐色长衫的学子摇头叹道:"没想到啊没想到,陆明远竟然如此了得。"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几分难以置信。
赵明诚的脸色难看至极,他的嘴唇颤抖着,眼中满是不甘和羞愤。他的手指死死攥着那柄折扇,扇骨发出"咯吱"声。
他猛地转身,大步向楼梯口走去,绛紫色的锦袍在身后剧烈摆动,他的脚步声在楼梯上"咚咚"作响,很快就消失在楼外。
"赵学子!"周学士威严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,"胜负乃常事,何必如此失态?"老学士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责备,他的手掌重重拍在案几上,发出"砰"的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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