颖王府的地牢里,刚刚挨了三十军棍的侍卫统领被拖了进来。他的后背血肉模糊,但依然强撑着跪得笔直:"王爷...属下已经派人继续追了...绝不会让陆明远逃脱..."
萧景琰坐在太师椅上,手中把玩着一块玉佩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,眼中寒光闪烁:"杨将军那边传信了吗?"
"已经飞鸽传书...南境所有关卡都会严查..."侍卫统领的冷汗顺着下巴滴落。
萧景琰突然笑了,那笑容阴冷得让人毛骨悚然:"很好。"他站起身,踱到侍卫统领面前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忠心耿耿的部下,"你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陆明远死吗?"
侍卫统领不敢抬头,只能盯着王爷绣着金线的靴尖:"属下...不敢妄加猜测..."
"因为他知道得太多了。"萧景琰自言自语,"赵岩的案子,黑风寨...还有..."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狰狞,"去,再加派一队死士,务必在陆明远到达江南前解决他。"
侍卫统领重重叩首,额头在地砖上磕出沉闷的声响:"属下领命!"他艰难地爬起身,一步步挪出地牢。
萧景琰走到窗前,望着南方的天空。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块玉佩,用力一握,玉佩"咔嚓"一声碎成几块。尖锐的碎片刺入掌心,鲜血顺着指缝滴落。
"陆明远..."他轻声念着这个名字,如同在念一个诅咒,"你以为逃出京城就安全了?"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,"游戏...才刚刚开始。"
扬州城外的渡口笼罩在朦胧的晨雾中,水汽氤氲,模糊了远处的船影。
宋雨薇站在船头,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船舷,她望着运河上飘荡的薄雾,眉头微蹙,眼底浮起一丝不安。河风拂过她的鬓角,几缕青丝被吹散,在风中轻轻摇曳。
她回头看向陆明远,他正与船夫低声交谈,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冷峻。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唇角的弧度若有似无,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船夫连连点头,粗糙的手指在船桨上摩挲了几下,似乎有些紧张。
“明远。”宋雨薇忍不住开口。
他回过头,唇角微扬,眼底却是一片沉静,如同深潭般不起波澜。
“我们不是要南下吗?”她低声问道,目光扫过周围。
陆明远走近她,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背上,触感微凉。他压低嗓音,声音几乎是从唇缝间挤出来的:“南下是幌子。”
宋雨薇一怔,瞳孔微微收缩:“幌子?”
“对。”他目光扫过四周,确认无人注意,才继续道,“颖王的人若追查,必会先往南堵截。我们走水路至扬州,再转道北上,绕开他们的眼线。”
宋雨薇的指尖轻轻颤抖,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惊诧:“所以…你故意放出南下的消息?”
陆明远点头,眸中闪过一丝冷光:“不仅如此,我还安排了另一支人马,假扮我们继续南下,引开追兵。”
宋雨薇微微抿唇。
船舱内,一盏油灯摇曳,昏黄的光线映在陆明远的侧脸上,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。他展开一张手绘的地图,指尖沿着运河的走势缓缓移动,指腹在纸面上留下轻微的摩擦声。
“扬州是水路枢纽,商旅众多,便于隐藏行踪。”他低声道,声音沉稳而冷静,“我们在此换乘商船,伪装成北上的丝绸商人,即便颖王的人察觉异样,也难辨真假。”
宋雨薇的目光落在地图上,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换乘点、暗哨、接应之人,甚至还有沿途可能遇到的关卡。她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墨迹,心中震撼:“你连换乘的船只都安排好了?”
“嗯。”陆明远神色平静,眼底却暗藏锋芒,“这条商路我早已打点过,沿途有可靠之人接应。”
宋雨薇沉默片刻,忍不住问:“那为何不直接北上,非要绕道扬州?”
陆明远抬眸看她,眼中闪过一丝冷意:“颖王的人不会想到我们会绕远路。”
他的指尖点了点地图上的几个关键节点,声音低沉而笃定:“若直接北上,必经清河府,而那里是颖王的势力范围,沿途关卡严密。但若从扬州北上,我们可走偏僻河道,避开官道,即便多花一天,也安全得多。”
宋雨薇凝视着他的眼睛,那漆黑的眸子里藏着无数算计。她点头:“你考虑得很周全。”
陆明远收起地图,指节在桌面上轻轻叩了两下,淡淡道:“颖王不是寻常对手,稍有差池,我们便再无退路。”
船行半日,运河两岸的景色逐渐从繁华城镇变为郊野农田。远处青山如黛,薄雾缭绕,偶有几只水鸟掠过河面,激起一圈涟漪。
宋雨薇坐在舱内,透过半掩的窗棂望向河面,阳光透过窗纱洒在她的裙摆上,映出一片斑驳的光影。她心中仍有些不安,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顺利。
傍晚时分,船夫匆匆进来,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,低声道:“公子,前方有官船拦路检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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