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白相间的“烟火小筑”里,林晚的日子过得惬意而充实。赵心柔的针灸和按摩手法了得,配合着海边的宁静,她紧绷的神经和僵硬的肩颈逐渐舒展开来。她开始尝试自己下厨(虽然成果通常由阿海大排档兜底),学着侍弄露台花盆里几株耐活的小花,更多时候,是捧一本书,听着海浪声,在无所事事的悠闲中感受时光流淌。
然而,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。林晚知道,以顾寒渊和陈砚舟的能量和……那股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儿,找到她是迟早的事。只是她没想到,他们这次出现的方式,如此地……出乎意料。
那是一个海风微凉的清晨。林晚刚在露台的躺椅上坐下,准备享受第一缕阳光和海浪声,就听到院门外传来清脆的自行车铃声。
叮铃铃——
她循声望去,隔着白色木栅栏,看到了一个让她几乎以为自己没睡醒的画面。
顾寒渊,那个习惯了私人飞机、迈巴赫、前呼后拥的顾氏总裁,穿着一身明显不太合身的、甚至有点皱巴巴的休闲运动服,骑着一辆半旧的二八大杠自行车,车把上挂着一个精致的藤编花篮,车筐里放着一个保温袋。
他动作略显笨拙地停下,长腿支地,额角似乎还有一点薄汗。看到露台上的林晚,他眼神一亮,随即又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……羞涩?他清了清嗓子,努力摆出最自然的姿态(虽然看起来依旧僵硬),从花篮里取出一小束还带着露珠的、清新雅致的白色铃兰和淡紫色雏菊混搭的花束,又从保温袋里拿出一个印着可爱小熊图案的保温杯。
他没有强行推开院门,只是隔着栅栏,将花束和保温杯轻轻放在门口那个原本用来放牛奶的小木箱上。然后,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张素雅的卡片,端端正正地放在花束旁边。
做完这一切,他抬头看向林晚,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说什么,最终却只是露出了一个努力显得温和、却依旧带着点总裁式局促的笑容,然后,他跨上自行车,用力一蹬,那辆老旧的二八大杠发出“嘎吱”一声,载着他高大的身影,有些摇晃地、但速度飞快地消失在小径尽头。仿佛生怕林晚下一秒就会开口赶人。
林晚挑了挑眉,走过去拿起花束和保温杯。卡片上是刚劲有力却明显认真书写过的字迹:
> **林晚:**
> **晨安。昨夜海风微凉,望添衣。**
> **铃兰清雅,愿你今日如它般宁静美好。**
> **牛奶温热,加了少许本地蜂蜜。**
> **顾寒渊**
她拧开保温杯,一股温热纯正的奶香混合着清甜的蜂蜜味飘散出来。花束小巧精致,显然是精心挑选搭配过的,不张扬,不浮夸,却让人看着舒服。
“呵……”林晚轻哼一声,墨绿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有点意外,有点……好笑?还有点微妙的触动?这家伙,居然真的……学“乖”了?用这种……笨拙又小心翼翼的方式?
然而,这只是一个开始。
第二天清晨,几乎是同一时间,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再次响起。这次出现在门口的,是陈砚舟。
他倒是没穿运动服,而是一身质地优良但款式极其简约的亚麻衬衫和长裤,只是……那辆崭新的、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碳纤维公路自行车,和他此刻略显生疏的骑行姿态(以及同样微微汗湿的鬓角)形成了鲜明对比。他显然还不习惯这种“平民”交通工具。
他的“装备”是一个精致的竹编食盒和一个同样小巧的花束——几支带着清香的尤加利叶搭配着几朵热烈的橙黄色向日葵。他同样隔着栅栏,将东西放在小木箱上,放下卡片,然后对着露台方向露出一个温润如玉、努力显得无害又真诚的笑容,然后也飞快地骑着车溜了。
卡片上的字迹清隽飘逸:
> **晚晚:**
> **日暖风和,宜出行。**
> **向日葵向阳,愿你整日明媚。**
> **清晨码头刚归航的虾蟹,已简单处理,配了姜醋和辣根汁,望合口味。**
> **陈砚舟**
林晚打开食盒,里面是码放整齐、晶莹剔透的虾肉,和几只肥美的梭子蟹腿肉,处理得干干净净,旁边几个小格子里是搭配好的蘸料,香气扑鼻。
第三天,是顾寒渊,送来了带着露水的粉色蔷薇和温热的豆浆。
第四天,是陈砚舟,送来了海边采摘的野花和一盒精致的、还带着烤箱余温的杏仁可颂。
第五天,第六天……
风雨无阻,每日清晨,那清脆的自行车铃声总会准时响起。有时是顾寒渊略显笨拙的二八大杠,有时是陈砚舟那辆过于“专业”的公路车。花束和食物每日变换,卡片上的话语或简洁或含蓄,却都围绕着天气、关心和一点笨拙的思念。
林晚从不回应,只是每日清晨会“恰好”在露台。她看着那两个曾经呼风唤雨的男人,为了送一份早餐而骑着自行车、微微喘着气、带着点紧张和期待的样子,看着他们放下东西就“落荒而逃”的背影,墨绿色的眼眸里,最初的惊讶和好笑,渐渐沉淀成一种更深、更复杂的审视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