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城炮停在惠民冷库的红色铁门外时,正午的阳光正烈,把金属门烤得发烫。陈鑫熄了火,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,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远处隐约的丧尸嘶吼。李梅紧紧攥着小雅的手,指节发白,女儿的手心全是汗,小身子抖得像风中的树叶。
“别怕。”陈鑫回头看了她们一眼,语气沉稳,“跟着我们,别乱跑,安全得很。”他推开车门,热浪扑面而来,短钢管在手里转了个圈,“时敬发,你先去看看侧门,能不能打开。”
时敬发应了声,背着复合弓猫着腰绕到侧门。铁门是老式的挂锁,锈得不成样子,他用复合弓的箭头撬了两下,“咔哒”一声,锁芯断了。“能进。”他回头比了个手势,眼神警惕地扫过冷库周围——这里比主街更偏僻,围墙很高,上面缠着带刺的铁丝网,看起来像座小型监狱。
陈鑫示意杨振平护着李梅母女,自己则跟着时敬发走进侧门。一股混合着铁锈、腐败和淡淡消毒水的寒气扑面而来,与外面的热浪形成鲜明对比,让陈鑫打了个寒颤。冷库内部是条狭长的走廊,两侧是紧闭的冷藏库门,墙壁上的应急灯忽明忽暗,映得人影晃动,像有鬼魅在游荡。
“里面有动静。”时敬发突然停下脚步,压低声音,箭头指向走廊尽头,“听。”
陈鑫屏住呼吸,果然听到“嗬嗬”的嘶吼声,断断续续的,像是从最里面的冷藏库传来,数量不多,大概十来只。“应该都在里面。”他指了指走廊尽头的铁门,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,“时敬发,你的活。”
时敬发点点头,找了个堆着纸箱的角落蹲下,拉开复合弓,碳素箭搭在弦上,箭头对准铁门缝隙。杨振平则护着李梅和小雅退到走廊入口,防暴盾挡在身前,斧头握在手里,眼神死死盯着铁门。
李梅把小雅搂在怀里,用手捂住她的耳朵,自己却睁大眼睛,紧张地看着陈鑫的背影——她知道,接下来要面对的,是她和女儿在末世里必须跨过的坎。
“哐当——”铁门被里面的丧尸撞得晃动了一下,嘶吼声更近了。时敬发深吸一口气,瞄准缝隙里闪过的一个青灰色头颅,猛地松手。
“嗖!”
箭簇穿透门缝,精准地扎进那只丧尸的眼眶,嘶吼声戛然而止。紧接着,更多的丧尸被惊动,撞门的力道越来越大,铁门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惨叫,仿佛随时会被撞开。
时敬发没慌,一箭接一箭地射出去,动作快如闪电。每一支箭都精准地找到目标,或穿透眼眶,或钉进太阳穴,门缝里不断溅出黑血,撞门的力道渐渐减弱,嘶吼声也越来越稀疏。
杨振平看得直咋舌:“我操,时敬发,你这手绝活,不去当狙击手可惜了!”
时敬发没理他,专注地盯着门缝,直到里面彻底安静下来,才松了口气,弓弦“嗡”的一声回弹,震得他虎口发麻。“还有一只。”他低声说,“躲在里面没动,应该是被刚才的动静吓着了。”
陈鑫走到铁门前,侧耳听了听,里面果然有微弱的呼吸声,带着浓重的腐臭。他回头看了眼李梅母女,眼神里带着决断:“时敬发,留着它。”
李梅心里咯噔一下,瞬间明白了陈鑫的意思,脸色变得煞白:“陈鑫同志,我们……我们不行……”
“没有不行的。”陈鑫打断她,语气严肃却不严厉,“末世里,谁都躲不过。今天你不学会面对,明天遇到危险,谁能一直护着你们?小雅还小,你作为母亲,得给她做个榜样。”
他从杨振平手里拿过斧头,递到李梅面前,木柄上还带着杨振平的体温:“这只丧尸行动迟缓,伤了一条腿,很好解决。我和杨振平在旁边看着,保证你们没事。”
小雅吓得眼泪都出来了,抱着李梅的腿哭:“妈妈,我怕……我们不要……”
“小雅不怕。”李梅蹲下身,用袖子擦去女儿的眼泪,声音发颤却带着股狠劲,“妈妈在,妈妈会保护你。我们必须学会这个,不然……不然我们活不下去。”她看向陈鑫,咬了咬牙,“我来!”
杨振平打开铁门,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涌了出来,比外面浓重十倍。冷库内部很大,堆放着不少倒塌的货架和冻肉的包装盒,地面上结着薄冰,滑得很。角落里,一只穿着冷库工作服的丧尸正背对着门口,它的左腿不自然地扭曲着,显然是断了,正用三条腿蹒跚地扒着货架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低吟。
“就是它。”陈鑫指了指那只丧尸,“它速度慢,你从后面走过去,用斧头砍它的头,一下就行。”
李梅接过斧头,双手抖得厉害,斧头重得几乎要拿不住。她深吸一口气,看了眼躲在杨振平身后的小雅,女儿正睁大眼睛看着她,眼神里有恐惧,也有依赖。一股力量突然从心底涌上来,她握紧斧头,一步步朝丧尸走去。
地面太滑,她走得踉踉跄跄,脚步声在空旷的冷库中格外刺耳。那只丧尸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缓缓转过头——它的半边脸已经腐烂,露出森白的牙齿,一只眼球挂在眼眶外,正死死盯着李梅,嘶吼着朝她扑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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