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三十三章 营中赠礼，暗流再涌
周明的粮草车刚停稳，村民们就围了上来，看着麻袋里白花花的大米和油光锃亮的腊肉，眼里满是不敢置信。王二媳妇偷偷掐了自己一把，疼得咧嘴，才敢相信这不是做梦。
“李大哥，这……这真是给咱们的？”王二搓着手，声音都在发颤。自打旱灾之后，村里别说白米，连掺着沙土的杂粮都快见底了。
李阳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周校尉说了，是谢礼。大家分一分，先让老人孩子吃顿饱的。”
三叔公却没那么高兴，拉着李阳走到一边，指着那些帮忙卸粮的官兵：“你看他们的靴子，底都磨穿了，却个个腰杆笔挺。这是真正的边军，不是那些假官兵能比的。周校尉平白给这么多好处，怕是有事相求。”
李阳点头，他何尝没看出来。周明虽是校尉，却亲自带着士兵帮忙搬粮，眼神里的恳切不似作伪，但那份超出“谢礼”的厚重，总透着点不寻常。
果然，晚饭时分，周明的亲卫就来了，说校尉请李阳去营中议事。
“我跟你去。”秦当家放下碗筷，伤口刚包扎好，动作还有些不便，“那周明看着是个正派人，但军营不比村子，多个人多个照应。”
李阳没拒绝。他换了身干净的短打，把系统兑换的“软甲”（轻薄贴身，能防刀剑）穿在里面，又带了两把淬过麻药的飞刀——防人之心不可无。
周明的军营扎在谷口东侧，比假官兵的营地规整得多。帐篷排列有序，士兵们正围着篝火擦拭兵器，没人喧哗，只有铁器碰撞的脆响。
大帐内，周明正对着地图发愁，见李阳进来，立刻起身相迎：“李兄弟来得正好，我这正缺个懂地形的人参谋。”
案几上摆着几碟小菜，一壶新酒，酒碗温热，显然是特意准备的。
“校尉客气了。”李阳坐下，开门见山，“不知深夜唤我来，有何吩咐？”
周明倒了杯酒，推给他：“实不相瞒，这批军粮并非运往边关，而是要送到岭南的抗倭前线。只是……”他顿了顿，声音沉下来，“影阁的人盯上了我，从京城一路追到这儿，若不是李兄弟出手，我怕是已经成了刀下鬼。”
李阳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：“影阁为何要杀你？”
“因为这个。”周明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，层层打开，里面是块巴掌大的青铜令牌，刻着复杂的纹路，边缘嵌着几颗绿松石。
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：【检测到特殊物品“镇南军虎符”，持有者可调动岭南三州驻军。】
李阳心头巨震：虎符？周明竟然带着如此重要的东西！
“这是节度使大人秘密交给我的。”周明抚摸着虎符，眼神凝重，“岭南总兵通倭，大人想换将，却怕打草惊蛇，只能让我悄悄把虎符送到抗倭大营。影阁收了总兵的钱，自然要取我性命。”
“假官兵和黑风寨呢？”李阳追问，“他们也是总兵的人？”
“黑风寨背后是户部侍郎，那老狐狸跟总兵是亲家。”周明冷笑，“假官兵是总兵派来的死士，明着劫粮，实则想夺走虎符。他们没想到影阁也会插手，更没想到会栽在你手里。”
信息量太大，李阳一时有些消化不过来。他看着周明，试图从他眼中找出破绽，可测谎符的时效已过，只能凭直觉判断——对方眼神坦荡，不像说谎。
“校尉告诉我这些，就不怕我泄露出去？”
周明笑了：“李兄弟若想贪功，大可把我绑了交给影阁；若想求财，黑风寨的藏宝图我也能给你。可你既没抓我领赏，也没趁火打劫，反而帮我杀退敌人，这样的人，我信得过。”
他站起身，对着李阳深深一揖：“我知道这请求强人所难，但我实在没别的办法了。从这儿到岭南还有千里路，影阁的人绝不会罢休。我想请李兄弟……不，想请你和黑石寨的弟兄们，护送我一程。”
秦当家刚要开口拒绝，却被李阳按住。
“护送可以。”李阳看着周明，“但我有条件。”
“你说！”周明眼睛亮起来。
“第一，事成之后，我要三百石粮食，五十副甲胄，还有朝廷的‘保境安民’牌匾——我要让这村子名正言顺地存在，不受官府滋扰。”
“没问题！”周明立刻答应，“别说三百石，五百石都没问题！牌匾我让人现在就写，盖我的官印，一样管用！”
“第二，”李阳看向秦当家，“黑石寨的弟兄们曾是边军，若他们想归队，我希望校尉能为他们洗刷‘通敌’的冤屈。”
秦当家猛地抬头，眼里满是震惊。他从未想过，还能有洗清冤屈的一天。
周明看着秦当家，又看了看李阳，郑重点头：“若他们真是被冤枉的，我周明以项上人头担保，定要还他们清白！”
“好！”李阳端起酒杯，“我答应你。”
三人碰杯，酒液入喉，带着灼热的暖意。
离开军营时，月色正好。秦当家走在后面，突然拍了拍李阳的肩膀，声音有些哽咽：“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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