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微微颔首，目光在王璟和陆明远之间游移："太史公子请讲。"太子的声音温和而不失威严，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。
殿内顿时安静下来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王璟身上。只见他挺直腰背，声音陡然提高："陆明远乃是罪臣之子，其祖父陆文渊结党营私，有什么资格给我们讲学？"他顿了顿，眼中闪过一丝恶毒，"不会想让他教我们如何结党营私吧？"他的声音在殿内回荡，带着明显的嘲讽和挑衅。
殿内一片哗然。几位大臣交头接耳，窃窃私语。礼部尚书捋着胡须摇头，眼中满是不赞同；兵部侍郎则若有所思地看着陆明远。宫女们停下手中的活计，不安地交换着眼色。殿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，仿佛一根绷紧的弦，随时可能断裂。
陆明远面色不变，只是眼神骤然锐利如刀，直射向王璟。他的手指修长有力，此刻正轻轻摩挲着《农政全书》的书页，仿佛在汲取力量。
他的声音沉稳有力，在殿内回荡："我祖父没有结党营私，皇帝陛下已经证明我祖父清白。"他的声音不卑不亢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，"如今王公子质疑，是想说陛下包庇我吗？"
王璟被这锐利的目光刺得一怔，额上顿时渗出细密的汗珠。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，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王昶，却看到对方正低头摆弄衣袖，眼睛四处乱晃，就是不与他对视。
王璟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人当枪使了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"那...那他一个小小的秀才，怎么有资格指导我们？"王璟强撑着继续发难，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。他的嘴唇微微颤抖，握紧拳头，指甲深深掐入掌心，却感觉不到疼痛。
陆明远嘴角微扬，露出一个欠欠的笑容："谁让我发现了土豆，种植出旱地麦..."他拖长了尾音，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。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，节奏轻快而从容。
"那也不能..."王璟话未说完，就被太子抬手打断。太子的手指修长有力，此刻正微微抬起，示意王璟噤声。
"太史公子，"太子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，"陆卿的功绩有目共睹，父皇也亲自下旨表彰。你若有疑问，不妨先听完讲解再说。"
太子的目光中带着警告，让王璟不敢再造次。他的眼神锐利如鹰，直视着王璟，让对方无处可逃。
王璟脸色难看，却不得不拱手应是。他愤愤地坐回席位，重重地摔在椅子上，引得身旁的王昶侧目而视。
他的衣袍有些凌乱，额前的碎发也散落下来，显得狼狈不堪。王璟在心中暗骂：这个陆明远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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