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明远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,一记膝撞正中其腹部。赵虎像只虾米般蜷缩起来,跪在地上干呕不止,黄绿色的胆汁从嘴角溢出。
院中一片死寂,只剩下几个打手痛苦的呻吟声。陆明远缓步走到赵虎面前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方才还嚣张跋扈的打手头子。
他抬起脚,缓缓踩在赵虎的手上,一点点加重力道。赵虎发出杀猪般的嚎叫,脸上的横肉因疼痛而扭曲变形。
"回去告诉赵明诚,"陆明远俯下身,声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冰棱,"若再敢动李肃一根汗毛..."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意,"我让他赵家满门不得安宁!"
赵虎惊恐地点头,鼻涕眼泪糊了一脸。他挣扎着爬起来,带着几个残兵败将连滚带爬地逃出院门。土路上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和几滴暗红的血迹,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。
陆明远站在院中,望着那群人狼狈逃窜的背影,缓缓吐出一口浊气。他的右手微微颤抖,方才那一番打斗虽然看似轻松,实则已经用上了全力。
转身回到屋内,周大夫正用湿布擦拭李肃额头的冷汗。老大夫的手在微微发抖,显然是被方才的冲突吓得不轻。李肃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,但眼中却闪烁着异样的光彩。
"陆兄..."他挣扎着想要起身,被陆明远轻轻按回床上。
"别动。"陆明远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,"你的伤还没好。"
李肃的嘴唇颤抖着,眼中泛起一丝水光:"大恩不言谢..."
周大夫叹了口气,继续低头写药方。他的笔尖在纸上顿了顿,又添了几味药材:"这'人参'一味最是紧要,只是..."
陆明远会意,从怀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:"用最好的。"
老大夫点点头,花白的眉毛舒展开来。他写完药方,又细细叮嘱了一番煎药的法子,这才起身告辞。
送走大夫后,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。秋风从破窗缝隙钻入,带着几分凉意。李肃望着屋顶的破洞,轻声道:"陆兄何必为我得罪赵家..."
陆明远拾起一片飘进屋内的落叶,在指间轻轻转动:"还记得诗会上你说过什么吗?'天下寒士,当以气节立世'。"
李肃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,随即又黯淡下去:"气节...呵,能当饭吃吗?"
"不能。"陆明远直视他的眼睛,"但能让我们活得像个'人'。"
屋外的秋风越吹越急,枯叶沙沙作响。李肃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一口鲜血喷在袖口上,像一朵盛开的红梅。
"我...不甘心啊..."他死死抓住陆明远的手腕,眼中燃起最后的倔强,"十年寒窗...就这般..."
陆明远反握住他冰冷的手:"养好伤,来年再考。"
"赵家不会放过我的..."李肃苦笑,"他们怕...怕寒门子弟出头..."
"那就让他们怕去吧。"陆明远的声音低沉而坚定,"我送你离开京城,等你养好伤。"
李肃怔怔地看着他,良久,一滴浑浊的泪水划过凹陷的脸颊:"陆兄...若我李肃不死..."他艰难地撑起身子,眼中迸发出惊人的光芒,"必与这不公的世道...斗到底!"
陆明远扶着他躺下,掖好被角:"好好休息,明日我带你离开这里。"
屋外,秋风卷着落叶打着旋儿。但在这破败的茅屋里,两颗心却前所未有地炽热。一片金黄的梧桐叶飘进窗来,轻轻落在药碗旁,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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